西雅图游记4

原来,我们使用的设备是有问题的。在把手的位置上,包裹着黄色的塑料袋,上面写着黑色的字。其实在国内,几乎所有的加油站都有塑料袋,为的是避免脏手。开始时,我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再看时,背面写的是:“Out of service”。原来,那台设备不需要划卡就可以加油。若是没有划卡,我们便可以走了(不太道德了)。但加油站的人已经知道了,自然不会轻易放我们走了。协商了大约十多分钟,我们达成一致,他们从我们的卡里再划走同样多的钱。如果查出来是多划了,就再给我们划回来。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他们也把他们经理的联系方式将给了我们。回头想想,这在国内,肯定又是相互无法信任,事情会变得非常让人头疼的。渐渐开始感觉到诚信给美国人带来了不小的实惠。
加满了油,我们继续赶路。晚上大约11点多,到了Aberdeen。在一个叫Red Lion的旅馆住下。不爽
的是,那个旅馆自称有无线网络,可网络虽然有,却始终拿不到IP,不知道是不是DHCP完蛋了。总之弄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发现开车的大哥已经开着车出去拍日出了。我和另外一位小哥在附近的街道上散步。走到一个叫“Panda Garden”的中餐馆门前,发现里面乱七糟的。在门口,有一个正在刷漆的老太太,忽然问我们是不是要买下这个门脸。原来,那个中餐馆已经关门大吉了,不知老太太怎么买了下来,现在要转手,又似乎找不到买家。老太太说话有口音,似乎不是美国人,说到“r”的时候有卷舌音,可能是欧洲过来的。聊了几句忽然感觉到,原来美国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呀。
开车的大哥和我们一起回到了旅馆,原来他也起得不够早,没有看到日出,又是太阳看着他出门。不过他早上似乎照了不少照片,回来后还是很高兴的。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继续趁着好天气赶路。电子地图指给了我们一条去Hoh Rain Forest最近的路,其间途经海滩和印第安保留区。我们就根据地图和GPS,向着目的地出发。
 
走了约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来到了一片海滩上。人很少,沙很细。我们把车停到了海滩上,下了车来照照片。又一次体会到了美国地广人稀的好处:同行的四个人中间,只有我没有驾照了;看见海滩上,靠近我们这边没有人;其他三个人都建议我在这里小试一把。后来开车的大哥说愿意教我,其他两人便称不敢同行。我也是比较笨了,半天都没有挂上档。原来,这先进的自动档车要踩着油门换档。一切就绪后,轻踩油门,车就跑起来了。刹车也是十分灵敏。在海滩上转了个圈圈,就停下来了。像我这样只骑过自行车的人,对于汽车的速度还不是很适应,而且没有什么空间感。总的感觉就是自动档的车很好开,跟公园里的碰碰车一样简单,只是停车方式和游戏规则略有不同。我不敢开快了,也许有5 mile就差不多了吧(不要笑话我呀)。
 
离开了海滩,我们便加速前往Hoh Rain Forest。很快地,我们就钻进了印第安保留区,里面的树木都相当高大。我们沿着电子地图给出的路线前行,忽然,道路从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我这才想起来电子地图曾经提示过,地图可能已经过期。我和大家说明了,大家似乎没有什么意见,我们便一直开了下去。谁知,道路从宽阔的石子路变成了狭窄的石子路,又变成了狭窄的土路。我们开始有些怀疑了。突然发现前面转弯处停着两辆车,一辆和我们同方向,一辆看似迎面走来。这下我们就坚定了信心,因为既然可以有车走过来,我们就一定可以走过去。
 
我们租的是Full Size的轿车,不是SUV。车身长,底盘低。而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陡起来。渐渐地,我们便需要下车来减少对底盘的威胁。我个人开始怀疑这条路的可行性,但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终于,我们走到了dea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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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游记3

我们的车向着白宫似的建筑慢慢驶去,出现在眼前的,是几片平整碧绿的草坪,几幢雄伟的欧式建筑和稀疏零星的行人。若打开车窗,吹进来的是清新凉爽的风。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冲上前近距离观赏,再照上几张照片留念。然而此时,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停车。
 
由于没有及时看到右转向线,我们的车驶入了一条民居间的小路。两边别致的住宅,鲜花装点的人行道,让我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旅客们体会到了异国的“乡土风情”,真令人感叹不已。当然,我们还是在车里感叹。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发现后面有车跟着我们。那车的上面还闪着灯,不用问,是警车。似乎有点儿像电影里的情景了,不过警车没有鸣笛,当然,也没开枪,只是慢慢地跟着我们,以致于我们开始怀疑是否被警察“跟踪”了。现在回想起来,一般的巡逻车是不亮警灯的吧。当时我们还是有点担心,就把车拐向了小路并停了下来。果然,警车也跟了过来,也停下来了。不用问,肯定有情况。开车的大哥见势就要开门下车,后排座的一哥们儿说,听说在美国只要在车里等着就好了,下车反而会“吓”着警察。一位上了年纪的警察走到车门前对我们说,我们在一个单行线(One Way)逆行了。他要看看司机的驾驶本和护照。开车的大哥说我们是Visitor,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停车。老先生记下了必要的信息后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哪里可以停车,然后就离开了。开车的大哥笑着说,呵呵,这也就是在美国,要是在国内,还能让你坐着。不颠颠儿地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还有你的好日子过。说着,他就想和那位和蔼的警察“叔叔”合影,可惜人家已经掉头走了,没有来得及。
 
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找到了停车位,我们就开始欣赏周围的美景了。州政府的旁边就是居民区,州政府是很漂亮的欧式建筑,而且有白宫样的圆顶。在这一点上,中国的地方政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政府建筑前,有几片草坪,一个圆形水池,中间有喷泉。一个大树下,还有越战的纪念碑,纪念碑本身并不高大,上面写着所有在越战中牺牲的华州公民的名字。一些名字旁还插着美国国旗。离纪念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高大的金属雕塑,也是反映越战的。我们几个人就在这几处地方拍照片留念。感叹美国“地大,物博,人少”,即干净又清静。一位小哥已经开始发出“住在这里多好”的感叹了。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由于纬度比较高,又是北半球的夏天,虽然已经八点钟了,天还是亮亮的。但我们必须找地方吃饭,然后还要赶往周五晚上的目的地:Aberdeen。
 
我们在小镇上找了一家泰国饭馆,由于基本看不懂菜单,我们就要了两份两人的套餐。服务员建议我们换个大桌子,因为“There are a lot of food”。泰国菜很显然和中国南方的食物有某种相似之处。吃了几天美国食物的胃,终于有机会吃到熟悉的东西了。
 
吃过了饭,我们一直沿着公路往西行,天渐渐地黑了,我们借着GPS向着目的地前进。走到半路上,看到有加油站(Gas Station),便前去加油。美国人工比较贵,所以加油也多是自助。在加油的机器上刷卡,然后自己选则要加的油的种类。开车的大哥一直加油加到跳枪,一共是$37.39的油。就在这时,突然发现没有打印出收据。开车的大哥向加油站里的超市走去,想找人问一下。我们几个就在车里等候。
 
然而过了五,六分钟,还没有见到他出来。于是,我也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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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游记2

周四,周五不是工作时间,我们整天都有Training,关于Design Pattern的。老师是公司请来的,讲得比较慢。不过没有什么心思听。
 
周四的晚上下课后,我们四个人就想找个地方吃牛排。我们的目标是Bellevue downtown的Hyatt,后来才知道,那里没有吃牛排的。问过宾馆的服务生,说旁边有一家Daniel,食物和服务都很好(当然,后来我们也知道了,价钱也很“好”)。我们四个就跑了过去。我当时点了个Rib Eye,要了个Medium Well(好像是八成熟的)。本来是想要个Well Done的,但怕太熟了不好吃(因为好多人都这样告诉我),所以就试试这个,菜单上是说Medium Well只是中间一小部分是Pink的。因为实在不喜欢红酒,就点了杯啤酒。接待我们的服务生是个中年男子,有个哥们儿说长得比较像美国某演员(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而且那个人声音很浑厚,很有礼貌。大家吃得很开心。只不过我又土了一把。这个餐厅是比较高档的(从价格上可以看出来),而且放在我们面前的胡椒和别的餐厅不太一样,是需要你转一下的才出的,也就是现磨的。据位大哥说,是因为胡椒的味很容易跑掉,所以现磨的会很香。可是由于我对西方食物的偏见(没错,就算是一种偏见吧),认为他们只会拿盐和胡椒做调料,所以不屑于尝试。等我就剩一牛肉的时候,才以玩儿的心态试着放了些盐和胡椒。嗯,味道变得很不同,很好吃。不过就只剩一口了。
 
周五下午索性不听了,跑去找Will。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他就带我去Building 26,因为是周末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所以那里有一些免费的食物和酒水。由于不是餐厅,还放着音乐,所以大家吃饭的时候,说话都很大声。我顺便问了Will,美国路上的限速标志是限的最低速还是最高速,他说当然是最高速了。我又问他,那为什么所有的车都开得比这个速度快呢。Will说如果路况好,大家都开太慢也会影响整个的交通,所以他个人都会在限速的数上再加上5个mile。但是如果有警察或是在测速区,就要慢下来。结论就是美国人也不是都那么守规矩,只不过做得不太过份罢了。
 
等所有的人都下了课,我们四个就要开始我们的周末远足计划。周五晚上的第一站是去Aberdeen,一个离海岸不远的小镇。自从离开Campus,我们可以依靠的就只是GPS了。我们第一站去了Washington州的州政府,一个据说很像白宫的地方。当我们在路边看到那个圆顶建筑时,伴随着兴奋的心情,我们这次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旅途就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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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很多人都像我一样,曾经希望能得到别人更多的了解。有句话常提起,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然而,当我们发现别人能够洞查自己的一切时,我们最先感觉到的不是激动,而是恐惧;而当你试图更多地走向他人的内心时,一种陌生和失落的感觉便开始充满你自己的内心。也许这些尝试都被叫做幼稚吧。
 
人与人,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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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雅图游记1

这次来西雅图,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显得轻松了许多。第一次是一个人独闯美利坚,心中不免兴奋与不安。这一次有三位同仁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更像是五一假后游。第一个好处便是人少,往日里挤得不得了的737,这一次我一人独占三个座位(当然是挨着的)。你肯定以为我一人倒下去睡觉了吧,用句老罗的话夸你:你以为我是你呀。我把自己靠过道的座位让给了一位金发近视眼的美国MM,自己靠在窗户边看外面的景色。
 
小小的737是从旧金山转往西雅图的美国国内航班(飞机上那如同北京公交车上卖票的报站一般的广播佐证了这个命题)。上一次做这趟航班时,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日本MM。我先问她:"Are you Japanese?",她说是;然后我就说:"私は、日本語を勉強するのははんとしだけです。"(我只学过半年的日语)她回答说:"Your Japanese is good."我说:"Really?"然后就是英文交流时间了。她都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这倒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的英语确实很好,好的出乎我的意料和大多数国人对该国国民英语语音情况的一般认识。而今天这一次,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地道的西方MM。
从747在旧金山降落到737起飞,整个天气似乎都不太好,能见度也不高,和第一次相差甚远。我下意识地跟同事说:“今天有雾。”说完就后悔了,然后坦诚地接着说:“美国能见度低叫有雾,中国能见度低叫环境污染。”说完,我们都会意地笑了。坐在737上,向下看景色,汽车都小小的,一点一点向前挪。忽然好奇心又来了,心想,不知道此时地面的人看我们的飞机,能有多大呢。正在想着,眼前闪过金门大桥,我没有相机也没有望远镜,正在感慨时,觉得作为动了一下,回头一看,金发MM正好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倒在两个座位上休息。从起飞到降落,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机会说。唯一不爽的就是她把头放在我旁边的座位上,而我因为在747上吃了不少东西再加上冷热都有,肚子里老有一股气。为了不给咱中国人丢脸,我让她听了一路的“咕噜咕噜”。自以为比老罗仗着家里有樱桃树愣往车外扔鞋的觉悟和修为来得高。
 
出了西雅图机场(其实我们就可以撕护照了,但是我们没有)。我们有个同事租了车,还是Full Size的。所谓Full Size,就是鼻子和屁股都加长:鼻子加长的好处据说是减少死亡率;屁股加长的好处是可以放下好多箱子。可当我们到了Main Campus,我们才发现Full Size的问题:停不下车。我们同事只得开着车围着Building 8转圈。正所谓过犹不及吧。后来我们才发现,美国的停车线,似乎就是按照这种车型划的,我们车的屁股,就是停车线的尽头。
 
从Office里出来之后,我们到了Silver Cloud Inn并安顿下。然后就是说定了去Todai吃海鲜。虽然我们有同事可以开车,却没有人认路。我们能做的,就是GPS加地图。大方向上,GPS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可小路上,我们经常是围着我们的目标砖上好几圈。不过总体说来,是很佩服高科技的。
 
颠簸了24小时,终于可以在Hotel里休息了。可我们几个搞IE的哥们,竟然被Hotel里的Internet Access给难倒了。先后四人次打电话到前台才最终搞定(其中有一次回答是与事实不符的)。但我们还是觉得脸上无光,算了,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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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一则:某小区的荣辱观

最近大街小巷宣传荣辱观的画报到处可以见到,但我实在是没有学习好,那天说了一个“十荣十辱”被Day给纠正了。所以最近相对比较关注,谁料今天却大开眼界。
 
今天在某小区,宣传栏的最前面看到的是胡主席的正宗说法。后面的应该是居委会自己发挥的一组,其中一句是“邻里互助是荣,漠不关心是耻”,也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面向小区的,说一些实际的内容也算是贴近生活。后面有一句“节约文明是荣,浪费粗俗是耻”,听上去似乎就不太对了,每一句应该还是只有一个主题比较好。正在“欣赏”这些的时候,发现对面墙上也有一组。走上前看过去,就已经禁不住笑出了声。前面有一句叫“以文明和谐为荣,以高层抛物为耻”。首先,对荣辱不是相对应的,而且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教育,倒像是教唆。
 
所谓荣与辱,应该是和正常的行为有区别的。所谓荣,应该是高于一般的道德,应该是可这样做,也可不这样做,但以这样做为光荣;所谓辱,应该是低于社会一般的道德标准,是不推荐的行为。这道理听上去跟废话一样,但如果您觉得是废话,想必您也猜不到我为什么会最终禁不住笑出声了,因为那一组自创的荣辱观的最后一句是这样的:以不乱便溺为荣,以随处便溺为耻。
 
您自己一个人儿偷着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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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如今之三:不入主流

忽然发现,非主流渐渐成了一种时尚。

 

记得当年比较喜欢听一个叫杨帆的经济学家对中国经济品头论足,觉得他很能侃,而且似乎说得比较有道理,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什么更多的经济学的知识,没有能力做更具体的判断吧。然而他自称是“非主流经济学家”,开始觉得有些自嘲,但渐渐似乎觉得有些骄傲的意思。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刘心武。这个写小说的上电视讲红楼,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却引来了主流与非主流的唇枪舌剑,还扯上了“话语权”,有要打官司的架势。有意思的是,刘心武在他的讲座里提到了一个事实,就是大家公认的“红学泰斗”周汝昌前辈,自称不是红学界的。原来周前辈也甘于不入主流。

 

娱乐界,最近的大红人郭德纲,更是以“非著名相声演员”自居,也大有不入主流的姿态。总体说来,郭德纲不是个较真儿的人,所以不会认这个死理儿。但他的走红,多少也引起了主流相声界的一些“质疑”。我目前还是认为,郭德纲相声说得不错,但还不是主流一派。

 

有人说我是愤青,但在这里,我可不是在批评什么,抱怨什么,准确一点说,应该算是一种反省。因为当你处于非主流而感到无助的同时,很可能在另一方面,又扮演着主流的角色并伤害着别人。比如一些所谓的科学家,笑话自己在家搞科研的人,管他们叫“民科”。一些城市人,管外地来打工的人叫“民工”——明明就是工人,为什么要以出身来称呼他们呢——我听出来的,是一种作为城里人的不甘。有人曾经站出来说应该叫“农民工”比较好,整个一个自欺欺人的典型,等我有孩子了,就拿他们这些混帐逻辑给我的孩子讲解这个成语。

 

借《校园自习曲》结束本文:啦啦啦啦啦……这就是俺们的真面目,俺们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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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理想伴侣的10个条件

被yoyo点名,而且在messenger上被正式告知,于是过来给space浇点儿水。

 

问题:理想伴侣的10个条件

A.       理想伴侣是男是女

B.       必须点名5人,用尽所有办法通知每个被点名的人参与游戏

C.      

已经被点名的人不可重复被点,每个人只可以玩一次

被点名的人必须在自己的blog上公开这10个条件,并加以说明

—————————————————-

A.       理想伴侣是男是女

[lynn]: 女

B.       10个条件,不分先后

[lynn]: 1. 有独立性

        2. 能善待父母

        3. 有共同语言,至少在某一方面

        4. 不要太时尚,我跟不上

        5. 有点小聪明,可以比我聪明,但不要多出太多

        6. 能独立思考,但不要处处都显得特别理性,跟机器打交道已经够累的了

        7. 喜欢多交朋友

        8. 不用一定会做多少家务,但要懂得理财

        9. 愿意体验新鲜事物

       10. 活得真实,不为环境而改变自己

C.       点名

[lynn]: day, 微笑的鱼,GH吉吉,marble,楊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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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录二:地空园丁

精明强干百忙仲,

事无巨细必亲躬。

孤莲出水瘟神送,

百千学子挂心中。

 

本科入学时,我就读的是地质系。谁承想本科没有读满,历史的车轮就开始滚动了起来。学校因要与时俱进,进行学院制的改革,于是,地质系,地球物理以及遥感所便合在一起,组成了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学院的名称如此之大气,学生们个个兴高采烈,着实地感到了自己也随着学校先进了一把。

然而,名称大气了,读起来却略感不便。于是有高人简称之为“地空”,读起来方便又不失威严。更有高人则戏称本院为“天地会”,又因院长本姓陈,便称之为“陈总舵主”。一时间,地空豪气无人能及。

 

然而,学院成立之初,做为学生的我们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茫然,因为没有人清楚这对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学院成立的头几个月,日子还是那样地过,没有什么变化。后来发现,做学生工作的老师换人了。到现在,原来的老师姓甚名谁,相貌如何,一概不记得了。只是记得那时开始,多了一个平日总是忙忙碌碌的,说话很快的,胖乎乎的老师主管学生工作。而地物的学生都很“诡异”地叫她“仲妈”。

 

所谓诡异者,大指是说不合常理。确实,从小长大,上学也上了有16年之久了,头一次听说有学生管老师叫“妈”的,更何况是在独立意识极度加强的大学,更何况是在人人自以为是的北京大学。很显然,地质系对这个称呼起初并不以为然,换之以“仲老太”相称。

 

时间总是伴着不情愿的感情流逝的。在这“大一统”的学院里,我走完了自己的本科之路;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有机会和“仲妈”过了过“招”。听起来平淡无奇,细按则颇有趣味。

 

起初,跟“仲妈”过的第一招是打电话。记不得是什么内容了,不过给我的感觉是:这个老太太很啰嗦。那时有一阵子,总是能在宿舍里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而且每次都是找人或者问我们谁有时间可以帮着做点什么事儿。所以,说实话,那时挺怕接她电话的。现在回想起来,大学期间,你接过几个老师往宿舍打来的电话呢?除了班主任以外,几乎就没有了。而且,每次“仲妈”打电话过来,也多是帮同学处理一些事情,我们当时可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跟“仲妈”过的第二招是迎新。那当然是“仲妈”在电话里把我们“生拉硬拽”去的。那是我唯一一次迎接大一新生入学。那天真的是挺累的,又要跟学生和家长们讲解要办的手续,又要帮着新生拿行李并把他们送到宿舍。“仲妈”给我们买了水,中午又张罗我们吃饭。转眼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仲妈”见人已经不多了,便让我们先后都回去了。这一次并没有和“仲妈”说几句话,可已经不觉得这个老太太“啰嗦”。只觉得她比一般的老师好相处一些。

 

和“仲妈”过的第三招已经是临近毕业了。也许有的人不知道,原来我们地质系有一项奖学金,叫做地质奖学金,是为了鼓励学生学地质而设立的。具体地说,就是把每年交的学费,分两次,也就是一学期一次发还给学生。这对很多学生来说,确实是很有“鼓励”意义的。而很多学生也都在特定的时间内,等着系里把这笔钱发放下来,解决大家的“生存”问题。然而,到了大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新规定,说是奖学金要按成绩分配。简单地说,就是把成绩分几个档次,按一定百分比递减,总额不变。怎么说呢,少了总比没有强。大家也只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成绩,再安排生活了。谁承想,到了大四,系里有消息说可能要暂时不发这笔钱了,原因是所谓“地质奖学金”,应该奖给学地质的学生,也就是说毕业后,继续读地质的或从事和地质有关的工作的学生才能拿这最后一年的奖学金。于是,很多人盼望已久的最后一年的奖学金可能就没有了。更要命的是,很多人已经“预支”了这笔钱。有些抱怨的人就跑到“仲妈”那里诉诉苦。“仲妈”也觉得这样做不太合理,虽然自己不管这个事儿,但她还是想办法去和“领导”们通融通融。结果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一周后,我们都拿到了这笔“救命”钱。自打这件事以后,我开始觉得仲妈和别人不太一样了。

 

自从过了第三招以后,我只要有事便去仲妈那里,而仲妈再打电话到宿舍时,我们也都愿意帮忙。转眼间,大四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研究生安排宿舍的时候了。我们有四个哥们儿不错,想跟仲妈通融一下,把我们安排到一起。没想到仲妈很爽快,说我们既然来了,就让我们把宿舍分了。但她还是嘱咐我们,要把本校和外校的学生安排在一起,不能怠慢了外校的。我们在那里开心地安排宿舍,仲妈还是在她的座位上不停地打着电话。

最终的宿舍果然就是按照我们几个人分出来的名单安排的。然而,我却没能和那三个哥们儿住在一起。我选择了工作。我当初是保研,直到八月份,我才考虑了家里的情况,决定要先找个工作。和导师商量了,导师也体谅我的处境,同意了。后来当然又是仲妈帮着办了手续。离校的时候,由于我是违约,按规定要交5000元的违约金。没想到仲妈又拿起了她工作中必不可少的电话,亲自打了个电话,跟学校的老师又说了一下我的处境,最后打了五折。

 

离开学校后,我的校友卡,也是仲妈帮忙,和下一届学生一起办的。有一个家在外地的同学,现在在北京上班。突然有一天,收到了仲妈的电话,叫他去办新一代身份证。仲妈就是这样,整天忙碌着,却处处为学生着想,这也是我头一次在朱门的北大校园内,体会到园丁二字。

 

肯定有很多和仲妈有关的故事是我所不知的,然而我相信,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管仲妈叫“仲老太”了,而且大家已经习惯了有事儿就去找仲妈。这就让我想到了一个“诡异”的晚上,我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准备毕业论文。只听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仲妈,仲妈……”。我打开门,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同学,提着一个书包在楼道里边走边喊。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当时的感觉却是有点“恐怖”。然而事后,却觉得那个学生即可怜又幸运。可怜的是,在大学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认为大学生独立意识强,甚至有着无限的反抗精神,所以他们总是拿对待成人的语气和习惯对待学生。给学生的感觉就是很多老师很“世故”。其实,大学应该是很多人脱离家庭,走向社会前的最后一个避风港。往前走一步,就是纷乱的社会,往后一步,便是清静的象牙塔。当学生感觉到面对社会的无力时,他会重新走进校园寻找一丝安慰。然而此时,亲切的表情却不多见。所谓幸运,就是他还有仲妈可以找。仲妈这种关心,确实是地空学子之幸。

 

当时间走到2006年时,便是仲妈退休回家的时候了。正写到这儿时,我便又去见了仲妈一面,那时是五点半,很多人都已经纷纷离校回家了。仲妈却还在办公室,见到我送她的“大过狗年”的年画,仲妈很高兴,她说狗年是她的本命年。我问她为什么还不走,她说有个学生说要找她,她便在办公室里等。我感叹道:您还是那么忙呀,天天都有事儿。仲妈说,是呀,可不天天都有事儿。你以为是针尖大的事儿,对人家学生来说,可能就是天大的事儿。

等我八点左右从学校离开的时候,才见仲妈提着东西往校外走。

 

如果说纷乱的大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的话,那仲妈这样的便可说是出淤泥而不染。我把那些漠视学生冷暖的人看作是学校里的瘟疫,而仲妈身上却没有一 丝症兆。

 

我们所有的地空学子,都祝福仲妈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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